【坤廷】花火日的約定

*爱上了女友闺蜜的男友
错觉/引诱/职场NTR(最终章)/前文点头像


「清醒的时候爱上谁都不能算错」

同航班的乘客们都找到了写有自己名字的接机牌,少数几个看似孤单的人也在坐上计程车后扬长而去,至少他们还有目的地,蔡徐坤站在冷风中,身后的航站楼依旧灯火通明却只有机械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

下一班飞机着陆前,他能等到想见的人吗,就这么呆立在接机口的他开始回忆起和朱正廷相处的时光,他们好像从未聊过很深刻的话题,交谈的内容无非都是和工作或女友相关。

倒不是他在刻意回避什么,只是他以为原本那样就够了,一直漫无目的地和对方走在一条偏离正轨的路上,无言而默契地继续下去就足够了。

直到朱正廷逃开,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简讯也不再回复,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态早就变了,像小时候喜欢的乐高玩具,只坐在店里拼一下午,有个愉快的过程就会满足,但久而久之看到别的孩子也在玩耍,甚至是以粗暴的方式去破坏时,他第一次有了要把玩具买下来的冲动。

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想拥有,然后好好珍惜的心态。

他叹了口气,这是第五次回绝司机揽客的邀请,航班又到站了三次,乘客也走了三批,为什么那么大的出站口,始终只有自己在等,那个人不会来了吗。

从十点半到十二点,他口干舌燥,脚底也因为久站而感到不适,拿出手机的他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又再次确认了简讯被成功发送的事实,也许是遭报应了吧,他拉过身旁的行李箱在刚迈出左腿听到了刹车的声音。

“不是说要一直等下去的吗?”

那个让他等了许久的男人穿着米色风衣从车上走下来,拿起了他的行李往后备箱塞去,他没把那刻像烟花升空般的喜悦诉说,只是站在对方身后,将下巴搭在对方肩上。

“你怎么那么久才来?”

朱正廷感受到蔡徐坤被风吹得冰凉的脸贴在自己的颈部,听见撒娇般的质问顿时一怔。

“对不起。”

“你能不道歉吗,我好冷。”

四下无人的航站楼外,十六度的气温里,朱正廷来了,于是连风都变得温暖。

对方没有合上后背箱的门,就任由衣着单薄的自己靠着,他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便开始庆幸人类苦苦追求的幸福对自己而言不算太难。


“所以你为什么不在里面等我?”

“我怕那样你找不到我,会着急。”

从上车后就一直盯着对方的蔡徐坤说得十分认真,听到回答后朱正廷像是有一秒的失神,随即慌乱地打着方向盘拐进另一条道路。

“怎么了?要不我来开吧。”

“没事,快到了。”

蔡徐坤看见对方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和义正言辞的拒绝突然笑了起来。

“我们去看烟花吧。”

“诶?”

“烟花大会,每年夏天都会有的吧,就这里。”

“的确有,但是……”

“那就一起去吧。”

他停顿了片刻,在对方开口前又再次补充。

“想和你一起去。”

车内陷入安静,蔡徐坤依然注视着专心驾驶的朱正廷,像美术展馆里偏执的参观者非要在一副画前站上几个小时那样,直至车开入一家酒店的停车场。

“你不带我去你家吗?”

“我租的一居室,只有一张床。”

“我不介意一起睡。”

“那张可是单人床。”

“那你得睡靠墙的那面,我怕你滚下去。”

“……”

朱正廷不再辩解,接过前台递来的房卡后在前面带路,完全没留意到身后的蔡徐坤已是满脸笑意,似乎今夜吹了一个多小时冷风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你是不是忘了,今晚是最后一次见面。”

电梯内和他并排站着的人在门合上的瞬间转向了自己,被钢丝绳吊着的轿厢在井道内发出轰鸣的摩擦声,看着朱正廷平静地说出绝情的陈述句,他垂下了眼睛,视线却恰巧落在对方捏着裤缝的拇指上。

“你紧张的时候,会抓衣服吧?”

像无法停止运作的电梯,他们的命运正飞速地去往未知的地方。

客房门咔得一声被打开又锁上,牵着的手变为十指交缠,一个宣泄般的吻从门口持续到屋内,最后在雪白的被套上留下了疯狂的痕迹。

急不可耐地解着衣服的纽扣,被踹在一角的皮鞋,从耳阔到后背或是从大腿到胯间,每次唇与肌肤的触碰,都像在火中淋上一杯杯龙舌兰,纵使已紧紧相拥也无法浇熄的思念,在炙烤下化成朝生夕死的飞蛾,奔向光明即毁灭的世界。

你已是我今夜唯一的光了。

一瞬绝顶的快乐过后,他拉了拉被子将朱正廷整个裹住,手臂垫在对方的脑后不时弯起拨着细软的头发。

“为什么你总那么讨人喜欢,连头发都是这样。”

“所以你喜欢我吗?”

朱正廷望了过来,窗外仅有的一点亮光也全落在那双眼里,那是期待的目光吗,只是短暂的闪烁又暗了下去,对方的右手挡住了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这是不对的。”

他抱着朱正廷睡去,等再次睁眼时对方已站在明亮的窗前,纯白的纱垂顺地挂在两旁,仿佛自己还留在梦中。

“你在想什么?”

“在想,神会饶恕我们吗?”

我们犯下太多不可饶恕的罪了。

“会的,至少他应该先来惩罚我。”

从背后把对方揽在怀里,他拿脸蹭着对方的耳根和脖子,又一次贪婪地闻着温暖的气味,因为他也不知道今天过后是否还能再如此肆无忌惮地犯错。

“好扎!胡子!”

朱正廷转过头来瞪着他,最后两人又在笑声中相拥着倒向已不再平整的床单。

也许那真的是个梦,它在蔡徐坤的心中不止一次的被怀疑过。



~午後1時‬的咖啡厅~

仅仅只是三天,连轴转的蔡徐坤除了要为分公司的员工培训和开会,还要在下班后接受各种寒暄与应酬,这位市场部代表还未有机会再与朱正廷来次亲密交流就已到了回去的时间。

原本约好用午餐时间告别的朱正廷独自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坐了半个小时,蔡徐坤却始终没有出现。

眼前的咖啡已不再冒着热气,坐在靠窗的卡座也许能欣赏到街上的好风景,也能提醒自己人来人往,时间从未停留。

“在等他吗?”

带着行李箱出现的人不是蔡徐坤,而是他的女友,留着栗色短发依旧妩媚的明艳外表,正红色的口红让她看着气场十足,朱正廷站起身打了个招呼又被对方摁着坐下。

“是的。”

“他不会来了。”

朱正廷错愕地抬起头,对上她公式化的漂亮笑脸。

“所以说,请忘了他吧,出轨加同性恋,这样在社会上是很难立足的吧。”

“我……”

“不用解释,坤坤已经全部坦白了,他会赎罪的。我真的很爱他,一直一直,所以我会原谅他,而你会尊重他的选择吧?”

“我明白了,十分抱歉。”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个深深的鞠躬后,他留下一张纸币便冲出了咖啡厅,朝马路对面的公司跑去,路上刺耳的鸣笛也像是隔着到厚厚的铁门,世界变得嘈杂又寂静,无处不在的指责和死寂般的绝望。

女友托腮看着窗外狼狈的朱正廷,有一点她没有说谎,她真的一直一直深爱着那个男人,便携电话在她手里震两下被她接起。

“喂。”

“你在哪里?”

“我已经被送去医院了,马上把地址发给你。”


蔡徐坤在车站附近的轨道旁四处寻找他摔伤了的女友,这片荒芜的郊野人烟稀少,偷偷跑来找自己的她会遭遇什么样的危险都很难揣测。

直到再次拨通对方的电话他才安心下来,他不知道自己迟到许久后发出的解释已被拦在朱正廷的黑名单里,只是朝着手机上的医院地址走起。

看到女友坐在轮椅上憔悴的模样,他突然想起高中时的对方,文静到有些阴郁,于是就算相貌出众也不太受男生的欢迎,更要忍受女生们出于嫉妒的排挤。

一次为她挡下砸来的篮球后,便在鞋箱里收到了来自对方的情书,那是他人生中收到过的最特殊的情书,因为它每月都会有一封,三年都未曾间断。

看着信中日渐热切的,到最后几近病态的告白,他始终不能接受这份爱意,喜欢同性的理由郑重其事地说出口又被对方当作拒绝的借口略过,对不起他说了很多遍,对方也在自己面前流过很多次眼泪。

他都只能拿一块手帕作为回应,到后来连一句安慰都不再留下,自己绝情的表现却让对方变得更为疯狂,在天台上拿着美工刀一下下地划着自己,再到过量服用安眠药在医院躺了一周。

蔡徐坤终于妥协了。



~午後9時‬的夏夜祭~

自出差后的三个月里,樱花盛开又飘零在他们曾经一同走过的街道,那时落在他们肩上的雪成了一片片轻飘飘的花瓣。

直到绿叶成荫,在夏日午后的暖风中沙沙作响,他站在分公司楼下看着已没了朱正廷的大厦,生命像一盘电影胶卷,被硬生生减去了几片,街道另一旁的咖啡店里,空空如也的卡座是否是朱正廷曾坐着等自己的地方。

回到总公司没几日他便得知了朱正廷已与女友分手的消息,原本兴冲冲打去电话却听到的盲音成了这段感情的休止符,接着辞职,搬家。

对方瞬间被抽离出自己的生活,只留下一张后来寄到家中的明信片。

“我现在过得很好,像你说得那样不用为家人着想自由地活着,但我还是觉得有些自私,那么就只再自私一会,也希望你能和女友幸福美满,最后的告别,珍重。”

正面一片蔚蓝的大海被他攥出残破的褶皱扔入废纸篓中,又在怒火平息后拣出压在两本字典下,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的他向女友发出了最后通牒。

“那么久也足够证明我不会喜欢你了,现在我也有了自己想去追求的人,不能再顾及你了,所以放弃吧。”

“我到底做错了,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行,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唯一想要的东西,却不能给我!”

从未造访过的女友家,因为自己的到来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此刻精心准备的糕点却洒了一地,对方坐在地上掩面痛哭,早已对此麻木的蔡徐坤蹲下身,递出了最后的手帕。

“第一,你没有做错什么,也许除了关于正廷的事,第二,我不是东西,你想要的不一定只有我能给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

他把无数声不要走抛在耳后,隔日递交上一份调往分部的申请,就这样怀着真正意义上赎罪的想法,在朱正廷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慢慢迎来了七月。


他走进咖啡厅坐在靠窗的卡座上,店员送来咖啡时好心地询问了他一句今晚的夏夜祭是否会去参加。

“不了。”

“真的吗?但是会错过烟花哦。”

“烟花吗?”

“是啊,这里的烟花真的很精彩。”

他抬眼看着墙上的宣传海报,记忆中还刮着冷风的夜里,他对朱正廷单方面定下的约定。

“嗯,那就去看看吧。”

他笑着回应店员,最后手中温热的馥芮白也没喝下几口,莫名不安的情绪持续到了天黑,下班后他在住所放下公文包换了件略微休闲的衣服,搬家时并没有带来浴衣他也没那么在意这些传统,草草吃了点昨晚剩下的蛋炒饭便往祭典赶去。

摇铃和鼓声还有高台上祭祀唱着的歌谣将现代化的城市隔绝在外,人们都穿着浴衣和服也把格格不入的自己衬得像个多余的角色。

一串串明黄色的灯笼被挂在各个摊贩或红白相间或蓝白相间的顶篷上,几条小路上皆是人头攒动仿佛整个市的人都聚在了这里,他与几个拿着苹果糖的女生擦肩,又路过一群正围着水池捞金鱼的男孩。

空气里飘着章鱼烧的香味,风摇着写有祭字的旗帜,热闹的祭典上却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他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块区域的尽头,下面是一片海,似曾相识的画面让他出神地望着浪花一遍遍卷走沙砾。

关于那张皱巴巴的明信片,被摆放在书桌上每日都会见到的明信片,他再眼熟不过。

他立即沿着右侧的石阶往下跑去,最后在远处,终于看到了一个背影,来不及脱掉帆布鞋的他一步步从跑变成了走。

他变得害怕,第一次如此胆怯着不敢再向前,好像灌进鞋里的不是沙子而是铅水,这一刻不确定的带着期许的幸福是那么脆弱。

对方似乎听见有人靠近,转身看了过来,陌生人一脸疑惑然后朝着他来时的方向径直离开。

真是输了,他跌坐在沙滩上,终于在第一朵烟花炸开时,撑在身后的手再也无力去保持,仰躺着的他拿手背挡住自己眼睛,耳旁却依旧能听见烟花燃放的声音。

他能想象到那些五颜六色的化学物质在夜空里会有多么璀璨明亮,但远无法弥补这时他真切的失落,在他彻底意识到自己真的失去了朱正廷,在还未说出那份感情前,就永远的失去了。

耳朵变得潮湿,他不想承认那是自己流出来的泪水,烟花间歇时远处海浪不断冲刷的水声突然被男人的询问代替。

“你不看吗?明明当时说很想看的。”

他移开手臂,睁眼就在星空下找到了自己唯一的月光,约定好的人正站在他脑袋后弯腰看着自己。

他胡乱抹了把脸露出笑容,一些沙子也跟着粘到脸上。

“你不来,我怎么看?”


他们就这样并肩坐在海边仰头望着天空,蔡徐坤发现自己错了,那些烟花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看。

“你别再看我了,看烟花啊!”

“我在看。”


終わった


*故事完,答应要今天更新的,但还是写到现在,速度令我想xi。感谢读完的有缘人,我们很快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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